文/农村女人
(声明:作者@带两孩子的农村女人在头条用第一人称写故事,非纪实,情节虚构处理,请理性阅读!)
我叫张建成,今年51岁,有两个孩子,大儿子上高二,二女儿上初三,依旧为了孩子在奔波。
我的工作是市场调研,经常各个城市跑,这次的目的地是西昌,运气不错,比预计提前两天完成了工作。
家里经济紧张,我也没有到处逛逛的打算,想着回家陪陪老婆和孩子。
我靠在候车室的椅子上,闭着眼小憩,这时一个中年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把手中的票递给我说:“大哥,你能帮我看看这票在哪儿坐车吗?”
我看了一眼,指着检票口说:“半个小时后从这儿进去,跟着左边的梯子上去,找到8号车厢就行了。”

中年男子说了两声“谢谢”,我被打扰后已经没有了睡意,跟他聊了几句。
男子说,他是到成都看儿子的。
他儿子在成都读书,周末跟室友出校门吃饭,路过校门口的人行道时,一辆车撞了过来,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我说:“没事的,会没事的。”
半个小时很快,到了检票的时候,他第 一时间冲了上去,背上背着一个破旧的行囊,装得鼓鼓囊囊的。
看到他的背影,我想起了父亲,曾几何时他也同样做过同样的事。
目送他进了检票口,我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回老家去看看。

我出生在会理县的大山里,老家离西昌215公里,车程4个多小时,不远不近。
于是我改换了行程,买了回会理的大巴车票,车子启动,朝着老家的方向缓慢行驶,我的心还在咚咚的跳,像一个翻墙出去上网的学生一样。
车上很吵,大家都在聊天,但很亲切,说的都是家乡话。
看到车窗外向后方快速移动的树,我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我是家里排行老二,上边还有一个姐姐,底下还有一个弟弟。
父母种地为生,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在他们的努力下,我们三姐弟却进了城。
姐姐只有四年级的文化水平,母亲说女娃子认识几个字,能写自己的名字就行了,多读书没用。
姐姐十四岁那年跟着同村的人出去打工,认识了姐夫,远嫁到达州。
弟弟成绩一般,从小有个当兵的梦,高中毕业报名参军,留在了部队里。
我成绩是三姐弟中最 好的,但也只是勉强考上中专,在城里跑业务维持生活。
村里都说老张家的三个娃有出息,都在大城市找生活,母亲脸上笑着,但心里想我们,天天都在想。

小时候,父母去地里干活,姐姐一个人带着我们在家,那时弟弟光着屁股跟在我们后面跑,村里的大公鸡很讨厌,每次都欺负弟弟,姐姐就拿着棍子站在前面保护我们。
那时家里穷,我跟弟弟穿的都是姐姐穿剩下的衣服,母亲把姐姐衣服缝补一下就给我穿,衣服穿到弟弟身上时全是补丁。

我们都期盼着过年,我们能吃上酸酸甜甜的水果糖,歪歪扭扭的苹果,除此之外我们都能拥有一件属于自己的新衣服,我跟弟弟穿着衣服在村里晃悠几圈,显摆我们的新衣服,邻居都会说:哟,你两兄弟穿衣服了。
我跟弟弟穿着新衣服去河里捡石头,拳头大小,椭圆形的,姐姐去山上找些松树的松针回家,晚上把松针铺在地上,一家人坐在松针上吃饭。
鞭炮一响,过年了。

童年,短暂又快乐,我们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姐姐外出打工,我到城里读书,父母跟弟弟等着我俩放假回家。
后来弟弟当了兵,家里只剩下父母俩人等我们回家。
母亲说,小时候嫌弃你们闹腾,可等你们一个个离开了家,我们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心里总念叨你们,盼望你们早点回来。
我记得14年的春节,我们三姐弟都带着家人回家过年,母亲可高兴了,在厨房里从早忙到晚,满满一桌子菜。
六个孩子在院里抢木马骑,母亲说,你们别挣了,回头让你们爷爷做六个,一个一个。
姐姐说:“妈,你就这样惯着他们吧,都惯坏了。”
母亲说:“不碍事,他们还小,正是玩的时候。”下午,父亲带着六个孩子去掏鸟窝,弟弟说:“爸,你不是说掏鸟窝写字会抖吗?”
父亲笑着说,我就带他们看看,他们在城里长大,还没见过鸟窝。
孩子叽叽喳喳的围在父亲身边说个不停,父亲乐的合不拢嘴。
时光飞逝,父母的头发变得花白,佝偻着腰。
俩人坐在院门口等我们回家。
在2016那年,母亲喂猪时不小心摔倒了,脑出血,幸好医治及时,母亲才没有大碍,不过母亲的身体大不如从前。
我们三姐弟抢着接父母去城里,他们坚决不去,父亲说母亲有他照顾,让我们放心,我们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姐姐还要照顾生病的婆婆。
父母坚持留在老家,我们也没有强求,有空就给父亲打电话,弟弟还在家里装了监控,我想他们的时候就打开监控看看,有时父亲也会通过监控喊我们的名字。
后来母亲病情严重了,下半身瘫痪,坐上了轮椅,母亲想我们的时候,父亲就推着她到监控下面,看到这一幕,眼泪止不住的流。
一年后,母亲突发脑梗,还没来得及送医院人就走了,我跟姐姐弟弟第 一时间赶了回去,还是没见到母亲最 后一面。
母亲走后,父亲还是不肯跟我们去城里,他说等过几年,走不动了,他会跟我们去城里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父亲很犟,我们拿他没办法,真想多陪陪他,可是我们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各种责任,牵挂,身不由己。
父亲在家喂了3头猪,十多只鸡,种着三四亩土地的油菜花,人吃,鸡跟猪也在吃。
我每次出差路过老家周边的城市,不管时间多紧迫都会回家一趟,陪父亲吃一顿饭,聊聊自己的近况。
姐姐跟弟弟经常抽空回家看望父亲,姐姐有一次回去住了小半个月,父亲催着姐姐走:我身体好着呢能照顾好自己,你婆婆那边也需要人照顾,不能老往家里跑,别人会说闲话的。
邻居说:“老张,你家三个娃都在城里买了房,你一把年纪了还不去城里享福。”
父亲说城里的水都要钱,他们生活过得紧巴巴的,还不如在家喂几头猪,每家拿一点,他们也能省点买猪肉的钱。
邻居笑着说:“你就说劳累的命。”
父亲一个人在老家住了两年,我们都不缺猪肉,鸡肉吃,第 三年的时候病倒了,医生说是肺癌,在医院住了两个月,父亲吵着要回家,他说病没得治,不要浪费钱。
我们拗不过父亲,给他办理了出院,这次他同意跟我们到城里住。
父亲到了城里,心情好了病情也就好了很多,整个人更精神了,他说医院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难闻。
我跟弟弟轮流请假,领着父亲去旅游,看九寨沟的水,吃西安的肉夹馍,父亲高兴得合不拢嘴,他说这些都只是在电视里见过。
从杭州回来后,父亲的身体就差了很多,他说看够了,哪儿也不去了,没几天父亲就走了,走得很突然,没有太多的痛苦。
不经意间,泪水打湿了脸庞。
到了会理是下午五点过,离老家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没有停留,继续赶路。
到了老家的小镇,刚好是六点十分,此时小镇已经看不到人影了,门面都关了门,静悄悄的。
没有车,只能走路回家,大概一个多小时,我朝着记忆中回家的小路又去。
走到一半,天慢慢黑了下来,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天亮的月亮跟星星出来了,照亮了前行的路。
月亮还是那么亮,好久没见过这样的月亮了。

一个多小时,我远远看到了老家的影子,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起风了,风呼呼的吹,两旁的树在风中来回摇摆,属于风跟树的交流,此刻像是在迎接我的回归。
我来到熟悉的院门口,院门忽然打开了,没有害怕,反而期待着什么…
原来是大门的锁不见了,在风的吹拂下,把门吹开了,我快步走进了院门,院里的木马静静的躺在墙角。
我拿过木马,轻轻坐了上去,经过岁月的洗礼,它还是那么牢固。
月亮透过乌云,月光洒落在院里,一切都变得那么清晰,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这是小时候的家。
可它成了回忆。
(本文写于2025年4月5日下午16:38分,所有文章皆今日头条首发原创!图片来源于网络,侵立删!杜绝抄袭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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