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棠的故事,没有铺垫,没有余地,就是直接往人身上砸。一开头,先是“唯一一位被授予少将军衔的女演员”,这已经足够拿出来说一阵了,但是有人关心吗?其实不多,大家记住她的,永远是她的脸,她站的那个位子,还有电影屏幕上闪现的眼神——不是柔弱,不是做作,也不是哪种高调的烈。她,有一种通透的“不服”。

她是中国唯一影星少将,41岁丧子58岁丧夫,命运对她似乎格外严苛


这个名字,确实折射过时代的光。可你真要追溯她的出身,很容易捏碎她留给外人的那点神秘。她父亲,国民党少将,会弹琴画画,母亲油画也拿得出手。墙上堆着书,诗词歌赋杂而不乱。她小的时候,家里不是北京胡同里那种稳妥的旧家庭。她记得自己三岁,杭州遇到大水,家里提着篮子挪地方,冷得不行,跟着一家子颠颠簸簸,没多久日本人打过来,噩梦一样。那时候的戏台,她只是看一场算一场,谁能记得住?反正她记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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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母亲想让她学正经东西,可她偏学了京剧。十岁那年,找了郎定一学戏,上海冬天的早晨,拿热毛巾捂嗓子,坚持。可是,好景不长。老师突然生病,一年没撑过去。戏台没了,家人唤她回来吃饭,锅里是南方的大米饭,一点香气都没余下。她不明白过什么之后是空缺,心里翻着旧戏词,哭哭啼啼,大人忙着生活,谁劝她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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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全家人折腾着上了杭州。她其实不怎么喜欢画,书法也就是会一点点。毕业那年,赶上特殊情况。她想考戏剧专科学校,偏偏那年停招。运气这种事总不会顺着她来。不过,这样的落空,对她来说太多了。她安静地待在家,父亲端着茶杯,饭后习惯发呆。她也跟着,偶尔翻翻上一期的文艺报,也不会觉得有盼头。真有谁能料到打开门那一刻,是黄宗英和赵丹喊她去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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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工团进得也不顺利。领导纠结她的身份、学历,她根本答不上来。可一试嗓子,动作到位,哪路人都服,没办法,统帅就是服她。也许人生有时候真的是一步一步往前蹚,谁想过未来?等她有机会调去话剧团才开始觉得自己像模像样。她认识了言小朋,蒙古族,北京来的,家里挂着老照片,父亲戏班子的练功袍还挂在墙角,她只去过一次。两人不是一见钟情,是搭班带出来的默契,演戏下戏都不算浪漫。婚礼很简单,朋友凑在一起喝点酒。几年后有了儿子,言群,这名字没什么玄机,但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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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后,机遇来了。长春制片厂让她演《神秘的旅伴》,她直接去了。学方言,背舞步,累得夜里回房间大哭一场都没人管她,她不说。那时电影圈谁成名都快,天真的信誓旦旦。她在边境跑了几百公里,磨老茧,晒脱皮,出来的角色立住了。全国有多少人记住的却只是那双大眼睛?是的,就是她。拍摄结束后导演请客,她夹着菜跟主演打闹,她的笑声和镜头里那个姑娘没什么不一样。这样的人,很难不被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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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虎胆》之后,她其实红得很快。阿兰那个角色拉丝、布景、灯光,全都给她加分。她一跳伦巴就把人尤其晃出片刻的眩晕:神秘感和压抑感,藏进动作,每帧都是记忆。台下那年,看过的老影迷现在有谁还记得?可当时,不用解释——那就是王晓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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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啊,顺风顺水不到头。风头正盛,却赶上“特殊时期”。她和丈夫没得选,被下放怀柔林场。白天拿镐头,晚上窝在小被子里。说不上有多苦还是多委屈,全靠咬牙。最难的是,儿子言群生病,肝炎,家里没人照顾。忙乱之中,一天夜里人没了,通知她的时候,她愣住了。到亲戚家看到那张床,声音都发不出来。哭了整夜,结果第二天照样得起来干活。什么情绪都被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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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说这种苦熬是命硬,她从来不同意。她就是不服,自尊自恃。可等到1975年再回八一电影制片厂,她已经满脸写上倦意,岁月打磨的痕迹一览无遗。她知道女主角这碗饭吃不了了,也不失落。自己转去幕后,擦道具、写剧本、帮导演。别人吃苦头,她扛得住,夜里通宵,白天顶班,有时连饭都顾不上。厂里乱,她也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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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厂子后来问题更严重了,账上几百万的亏空,设备老化,年轻人走得七七八八。1988年,她直接定做副厂长,谁都晓得是硬茬。白天整理旧资产,晚上盘点废片。她人缘不怎么好,同事说她事多。她置之不理,团建、谈项目一样都没落下。七百亩地的影视基地不是凭嘴巴争来的,是她每天往返厂区才磕出来的。哪有那么多光环?其实办公室连暖气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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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她成了正式的厂长,军衔也来了。少将的军装,仪式上的星星打着光,刺眼。有人以为她会笑噙泪珠,实际她脸绷着,不说话。因为丈夫言小朋刚去世,没多久,生病没治,床前没有告别。她手握荣誉,心里那块空缺没人懂,她也不提。


此后的生活,愈发简单。一个人住大房子,每天夜里翻身摸到空被窝。她有腹稿,却不爱说,家里电话从来不响。和同事之间,也少有往来。她把全副精力都扔进工作室里。拍戏,带新人,搞培训。她身体落下病根,不过不在乎,反而安静得像石头,看不出悲伤高兴。拍戏那刻,眼神还是有光的,谁都蒙混不过去。


2009年,她走上华表奖的领奖台,底下掌声热烈。她站着,很冷静,脱口就是“我没白活”。全场鸦雀无声,她没总结,绕过自己所有过往。


有些人喜欢说,“她这一生命不大好”。可生活哪有两全?王晓棠其实挺倔,她不服就不服。但有人却觉得她其实命里带福,不然怎么总能逢凶化吉?两种说法都有人信,谁知道哪个是真的。


其实,她那种撑下来的劲头,不是老天赏的。就是一点一点咬牙、熬夜、流汗。不是温室长大的花,是石缝踩出来的人。偶尔想想,人哪有一直强大的?有些夜里,她会对着黑夜发呆,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困了就睡。


其实影视圈也不稀罕这种人,但没法再找一个一模一样的王晓棠了。她一直没算清楚自己亏欠了谁,欠了谁的账。反正命运推着她往前,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过。


于是厂子起死回生,她自己却没留下什么好。后来有些人觉得她冷、难相处,还有人背后说她脾气大。但也有人说,她带过的新人,一个个后来都能独当一面。这怎么说?没人统一答案。反正王晓棠从来没解释过自己。


有时候,人这一辈子真的就是不断磕磕碰碰,碎碎叨叨,死死活活。王晓棠的路,不随便复制。外人看着她顶住那些痛,站着不倒。可她日子里最难的时候,大家根本不懂。


就这样,她在电影圈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也没想会有人抓着她问那么多旧事。


事情说到这。王晓棠撑过该撑的年头,也拿下过能拿下的荣誉。余下的故事,怎么过,全看她自己的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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