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南
申明:本文为短篇故事,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阅读。
夫君发誓,此生只娶我一人。
我却在大街上被单手托腰,挺着孕肚的美娇娘拦了下来。
在众人戏谑的目光中,我没哭没闹。
带她上了马车一同回府。
苦口婆心劝他兼祧两房,他还假装拒绝。
我冷笑。
男子专情?
转天,我又带回一位美娇娘,送到夫君榻上:“两房哪够?三房也可以啊!”#小说##发优质内容享分成#
1.
当我和林梦晗一同出现在堂内时。
墨言只是微微一怔,旋即笑着朝我走来。
他接过侍女春樱手中的蒲扇,轻轻为我扇风,小臂有节奏地摆动,带来丝丝凉意。
待我在椅子上落座,他还不忘用眼神示意小厮上茶。
那盏茶的温度恰到好处,显然是算准了时间提前备好晾着的。
我用手帕擦了擦脸上和脖颈的汗,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林梦晗站在堂中,显得局促不安,葱白的手指紧紧绞着帕子,指节都泛白了。
我吩咐春樱给她赐座,春樱一脸不情愿,搬了个凳子重重地放在地上。
“咚!”
这声响,吓得本就如惊弓之鸟的林梦晗又往后缩了缩。
“坐吧。”
我神色平静地说道。
墨言则目不斜视,仿佛堂中那个哭得楚楚可怜的女子,他从未见过一般。
林梦晗的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游离,小心翼翼的,最终还是咬着牙,缓缓坐了下来。
我放下已经凉透的茶盏,转头认真地问墨言:
“王爷,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儿?”
墨言神色不变,只是不停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那双幽黑的眸子又暗了几分。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这怕是动了杀心。
“避子汤不是已经让你喝下去了吗?”
墨言冷冷地说道,语气中满是忍耐。
“当初看你乖巧,才多宠幸了你几次,你竟敢玩这种把戏?”
说着,他手掌重重一拍,将我放在桌上的茶盏也震到了地上。
碎片飞溅,他迅速用手替我挡了一下,然后紧张地抓着我的肩膀:
“夫人,有没有伤到?”
我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倒是让王爷你见血了。”
墨言这才注意到,有碎片划过了他的手背,留下一道血痕,鲜血正一滴滴地顺着指尖往下流。
他接过我递给他的帕子,缠在手上,然后宠溺地一笑:
“只要夫人没事就好。”
我睫毛轻颤,抬眼看向林梦晗,正撞上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嫉恨。
她的脸上,也划了一道口子。
但她不敢动,也不敢出声,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静静地坐着。
虽然只是浅浅的一道,但对于以美貌侍人的她来说,无疑是重创。
见我看她,她又换上了那副人畜无害的可怜模样,嘴唇嚅嗫了半天,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
“奴婢自知身份卑微,只是……只是想赌一赌……”
墨言挑眉:
“赌什么?”
林梦晗猛地抬起头,破罐子破摔地质问道:
“赌王爷你对我,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她眼中的神色太过炽热,让久经沙场的墨言都恍惚了一下。
“哈哈哈。”
我轻笑出声:
“王爷,人家问你呢?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呀?”
墨言这才回过神来,冷着脸说道:
“我每次和你欢好,都是给了富春楼银子的。”
“买来的女人,自然是假的,哪来的真心?”
2.
如若不是他尾音轻颤,怕是连我,都要被骗过去了。
本就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又做了几年夫妻,我深知墨言为人。
若不是万分可心,向来奉行勤俭持家的他怎会大把银子撒出去,只为与林梦晗共度春宵?
以他的身份,原本纳妾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反倒成婚多年,墨府还只有我一个嫡福晋才是真正的稀罕。
别家的夫人小姐对此无一不羡慕,说起来个个都赞墨言专情。
可我清楚,他只是看我同皇后亲近,想抓住皇后这派关系为自己的仕途多一层保障罢了。
这些年,墨府的女人进进出出除了我就是婢女。
可在墨府之外,他墨言不知辗转过多少女人的床榻,亲尝过多少朱唇,又枕过多少玉臂。
但被人挺着肚子找上门,这还是第一次。
我瞧着他紧盯着林梦晗脸上那道血印的模样,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梦晗姑娘腹中毕竟是王爷的骨血,也算皇家血脉,不可妄动。
“王爷若暂时不想迎娶梦晗姑娘进门,先将她安置在府中直至平安诞下胎儿也可。”
我打着哈欠站起身:
“说了这会子话,我是乏了,先去卧房小憩了,这等芝麻小事王爷自己做主便是,不必顾虑我。”
墨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眉眼也跟着柔和了许多,嘴上却还强硬着:
“既然夫人都如此说了,我便只能从命了。”
“夫人果然英明,这样做便可堵住悠悠众口,坊间绝对无人会妄议夫人善妒、狭隘,反而会盛赞夫人大度呢!”
我拂袖浅笑:
“我的好名声是传出去了,就怕会污了王爷专情的名头呢!”
墨言微微愣怔,尴尬地附和我笑了两下没做声。
春樱随我去了卧房,伺候我更衣时的嘴撅起来就没放下过,我瞧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只觉得好笑,没忍住伸手戳了戳她鼓起的脸颊。
“福晋!”
春樱嗔怒道:
“春樱就想不明白了,福晋为何主动提出将那风月女子留在府上?要我说,在街上时就该将她赶走!”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真就相信,王爷能专情我一人啊?”
春樱恨恨地跺脚,咬牙切齿道:
“那倒没有,天下男子哪有不负心的?只是我以为,王爷就算纳妾,也总该寻个家世清白的小姐,这眼下来了个挺着肚子的妓-女,传出去,怕是世人对福晋都会连带着看低三分!”
我在榻上躺下,看春樱细心地为我掖了掖被角:
“你也察觉到,王爷会纳她为妾了?”
纵使墨言自觉隐瞒得再好,可他到底是个凡人,终归是有不由自主的情愫流露。
春樱一脸担忧看着我,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
“这有何难?改明儿王爷去求皇上,赐个姓改个名,再编造个身世,谁也不敢说什么,更何况她还有腹中的胎儿傍身。”
我懒懒地回应着,只觉得眼皮已经越来越沉,就快要眯着了。
入梦前的最后一刻,便是夏荷迈着小碎步走到榻旁,弯腰在我耳边轻声说:
“福晋,王爷安排梦晗姑娘住在了紫蔷庭。”
呵,紫蔷庭,离墨言的清风院最近的别所。
这才不过两个时辰,墨言就稳不住了。
3.
这一觉睡得香甜,睁眼竟然天已擦黑。
春樱替我更衣时小声提醒:
“王爷带了那新来的,在福晋厅内候着呢。”
我伸直了胳膊穿进那件逶迤拖地的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看着铜镜中那张看不出喜怒的俏脸蹙了蹙眉:
“什么新来的?好歹唤一声林姑娘,叫旁人听了恐怕只觉得你是仗着我目中无人呢。”
春樱扁扁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利落地给我挽了个发髻:
“奴婢知道,外人面前我自不会对她无礼。”
她欠了欠身子,凑近我耳旁,声音又放小了些:
“王爷是携她来给福晋奉茶的,还说喜事免了,但该有的礼数总该尽到,福晋等会儿可得仔细了,奴婢总瞧着那姓林的不是什么好人。”
我心下了然。
喜事免了,定是怕我吃醋,回禀了皇后终归于他无益。
奉茶这事,看起来是让林梦晗抬举我,可实际上,抬举的却是她。
这不就是给她在府上立威,让人知晓她林梦晗在王爷心中可不是随便玩玩的露水情缘,地位完全堪比妾室。
我将唇搁置于胭脂花片上抿了几抿,对着铜镜扯了个艳红的笑:
“放心,我有分寸。”
春樱扶着我款款走至厅内,果然瞧见林梦晗一袭素衣跪在地上,双手高高捧着茶盏,身形已经有些不稳。
墨言在一旁眼底是眼藏不住的关切:
“就说等她起了再跪就是,你怀着身子,维持一个姿势久了终归是不舒爽。”
林梦晗娇娇柔柔地回他:
“姐姐能容我,我已很知足了,岂敢怠慢姐姐?”
此话一出,墨言的神情简直要化成一滩水。
“咳咳。”
我轻咳两声,在墨言身旁坐下,打趣道:
“王爷跟梦晗姑娘聊什么呢?怎觉得我小憩这会子功夫,王爷同梦晗姑娘亲近了不少。”
墨言转瞬就将快要溢出的柔情悉数投给了我:
“夫人可是休息好了?怎觉得我按照夫人吩咐妥善安置林姑娘,还引得夫人不高兴了?”
“能多一个姐妹同我一道服侍王爷,开心都来不及呢,怎会不高兴。”
我打断了墨言的问话,坐定后居高临下,直直盯着低着头神情不明的林梦晗。
她显然已在泄气的边缘,举起的双臂止不住地发颤,茶盏上的杯盖都跟着叮当作响。
我指了指丝毫不见热气的茶盏:
“就是这茶好似凉了,春樱,再换一杯来。”
春樱接过林梦晗手中那盏茶后,林梦晗的双臂瞬间垂了下来。
似是为了讨好,墨言叮嘱还是由林梦晗来换茶就好。
不等她应允,春樱便环着双臂立在了我身侧,林梦晗见状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
本就怀有身孕行动不便,又加上跪久了腿脚发麻,起身后她愣是踉跄了两下才勉强站定了。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委屈样,我悠悠开口: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看梦晗妹妹似乎身子不大爽。”
林梦晗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悄悄将视线投向了墨言,只等墨言发话。
可墨言只沉吟了片刻,便一拍桌子震怒道:
“她费尽心机可不就是想进我墨府吗?怎的连这么点事都做不得?”
林梦晗吓得直哆嗦,赶忙重新沏了杯茶,毕恭毕敬递于我。
我在蒸腾起的袅袅热气中蹙了蹙眉,装作为难的样子:
“这茶,好像又太烫了吧?”
这下,不止林梦晗,就连墨言的脸色都挂不住了。
4.
气氛一度凝固到仿若世间万物都静止了。
我斜眼瞧着林梦晗悄悄替换着捧茶的手指,想必她也被烫的不行。
壶里是我睡醒后才吩咐春樱灌的滚水,自然是热烫难耐。
墨言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可他既无法指责春樱,又不忍让林梦晗这般煎熬,只得清了清嗓子:
“那就...先将这茶置于几上,待温度适宜再奉茶吧。”
我微微叹了口气:
“我倒是无妨,就怕传出去,外人只道是王爷偏爱林姑娘,纵容了林姑娘不必亲自奉茶给福晋呢!”
“这样吧,烫一点就烫一点,总不能委屈林姑娘一直举着。”
说完,我便俯身接过滚烫的茶盏,刚一入嘴便佯装烫的不行将茶盏重重置于几上。
墨言当即紧张地捧起我的脸,仔细查看:
“怎么样?有没有烫伤?”
惊得林梦晗连连磕头,在我出声指责之前,眼泪就一颗一颗地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嘴角烫的生疼,我强挤出一个笑宽慰道:
“奉茶总算是结束了,林姑娘也算是正式成了墨府的人,这是喜事,怎的还哭丧着脸?”
春樱已经拿了铜镜过来,我对着镜中左瞧右瞧:
“无大碍,只是皮肤泛红了些,明日我去宫里求皇后娘娘赏我一些还肤霜即可。”
春樱带着哭腔:
“福晋,什么无大碍,奴婢瞧着您嘴角都起泡了!奴婢瞧着都心疼,就更别提与您情同姐妹的皇后娘娘了!”
这话如惊雷般让墨言清醒,他抓起茶盏就朝地上一掷。
茶盏碎成了几瓣,尚有余温的茶水喷溅在林梦晗脸上,烫得她发出几声惊呼。
“你叫什么?”
墨言沉着脸训斥道:
“福晋都能忍,你忍不得?”
彼时墨言的手掌还在我泛红的脸上摩挲,林梦晗抬头瞧了一眼,更是委屈得泪水涟涟,不由为自己辩解道:
“可臣妾怎知...”
墨言大手一挥,厉声打断了她:
“滚!奉个茶都奉不好,还敢自称臣妾?滚去紫蔷庭,闭门思过吧!”
其实墨言甚少这般动怒,成长环境让他从小就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可眼下他额头和颈上都青筋暴起,紧蹙的眉头简直都要连成一条线了。
林梦晗此刻站也站不稳,也无下人敢上前搀扶,她只得自己踉跄着站起,对着我和墨言匆匆行了礼,转过身便传来了哭声。
我打量着她亦步亦趋的艰难身影,对墨言道:
“王爷何必呢?”
他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的厉害,过了许久才稳下来:
“此女太不中用,行为粗鄙,我生怕会伤了福晋,日后和她,少来往吧!”
呵呵。
不久前还唤我夫人,现下就已改唤福晋,这悄无声息的变化,怕是连墨言自己都没察觉。
他心浮气躁地又看了看我脸上的伤势,叮嘱我好生休息,便拂袖离去。
我和夏荷交换了个眼神,夏荷即刻跟了出去。
杵在门口的小丫头们还在钦羡:
“王爷待福晋可真好,瞧方才给王爷急成什么样了?”
“就是就是,还把林姑娘给撵了出去,叮嘱福晋和她少来往,定是怕福晋吃亏。”
我听了哑然失笑。
他哪里是怕我吃亏,他是怕我让林梦晗吃亏。
而所谓的动怒,无非也是心虚罢了。
(故事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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