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照片里,瘦得跟竹竿似的刽子手攥着鬼头刀,刀把上缠的红布条都褪成了土黄色。

跪着的犯人脖颈子梗得笔直,围观的老百姓挤得跟蒸锅里的饺子似的,有个裹小脚的妇人怀里奶着孩子,眼睛直勾勾盯着断头台。

当砍头成了给洋人看的"西洋景",当刑场变成官府甩锅的戏台子,这大清朝的气数,算是彻底败光了。

清朝刑场老照片:刽子手瘦弱不堪,犯人面露凶光,像狗一样被牵着

北京城的菜市口刑场,自打雍正年间改成杀人场,风水先生都说这地界"西死东生",往西半里地就是宣武门死人坑。

老百姓传得更邪乎,说半夜能听见无头鬼找脑袋的动静。

清朝刑场老照片:刽子手瘦弱不堪,犯人面露凶光,像狗一样被牵着

义和团闹得最凶那阵子,菜市口的青石板半年没见本色。

英国领事馆的档案记着,1901年夏天,三十多个"拳匪"被押到刑场,监斩官特意吩咐:

"把洋大人送的单筒望远镜支起来,叫他们看得真真儿的。"

砍完头还得把脑瓜子串成糖葫芦,挂在城墙垛子上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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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海山这辈子砍了三百多颗脑袋,最忙活那天从五更天砍到日头偏西,刀口都卷了刃。

按规矩砍一颗脑袋给八钱银子,可这钱拿着烫手,同行里十个有九个不得善终——不是疯就是残,还有让冤魂缠上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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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行当讲究个手起刀落,老辈人传下三十六路刀法。

砍旗人得用巧劲,刀片子斜着切,留个全尸算是给主子脸面;砍江洋大盗要使蛮力,显着官家威风。

最要命的是砍女犯,身子骨弱,跪都跪不稳当,得俩衙役架着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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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年后的刽子手多了桩新差事——给洋人当教习。

英国《泰晤士报》记者亲眼见过,青岛的德国狱卒跟着中国师傅学砍头,金发碧眼的洋徒弟抡起鬼头刀。

清朝刑场老照片:刽子手瘦弱不堪,犯人面露凶光,像狗一样被牵着

刑场东头的茶楼生意最红火,二楼雅间提前三天就订满了。

有钱的主儿嗑着瓜子看杀人,跟看电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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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写的人血馒头真不是瞎编。

戊戌年菜市口斩了六个变法党,刽子手的刀还没擦干净,早有药铺伙计端着陶盆等在下风口。

沾了人血的馒头两吊钱一个,说是治肺痨比西洋药片还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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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绝的是宣统二年那场绞刑。

受刑的是个留过洋的革命党,监斩官特意从天津卫请来德国造的绞架。

看热闹的老少爷们儿等了两个时辰,结果机器卡了壳,大活人在半空蹬了半天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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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年是个坎儿。修律大臣沈家本递折子要废凌迟,慈禧在奏折上批了句"治乱世用重典",转脸却准了奏。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给洋人看的把戏——那会儿正跟日本人较劲呢,总得装装文明样儿。

新式监狱盖得比县衙还气派,可牢房里照样使私刑。

清朝刑场老照片:刽子手瘦弱不堪,犯人面露凶光,像狗一样被牵着

等到武昌起义的炮声一响,大清朝的刽子手全傻了眼。

以前砍的都是草民,这回要砍新军脑袋,可人家手里攥着汉阳造呢。

最讽刺的是,末代刽子手好多投了革命军,凭着手快刀准,混得风生水起。

清朝刑场老照片:刽子手瘦弱不堪,犯人面露凶光,像狗一样被牵着

1911年秋,武昌城头的刑场冷清得能听见落叶声。

刽子手老赵蹲在断头台边上抽旱烟,跟徒弟念叨:

"瞅见没?这青石板缝里的血都沁成黑的了。改朝换代?换汤不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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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没落,北边传来消息:山西新军起义了。

老赵撂下烟袋就往家跑,那柄祖传的鬼头刀,最后当了铁匠铺的废铁。

说来也怪,菜市口改成菜市场那天,原先的青石板地怎么洗都泛着暗红色,跟抹不去的血印子似的。

清朝刑场老照片:刽子手瘦弱不堪,犯人面露凶光,像狗一样被牵着

参考资料:
1. 国家清史编纂委员会《清史镜鉴·司法卷》
2.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晚清刑场监斩记录》
3. 大英图书馆藏1901年北京刑场照片档案
4. 《申报》1902年《观斩记》系列报道
5. 英国国家档案馆FO 371/1245号外交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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