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1985年春，一个叫黄家富的年轻人刚被调往云南老山前线。

下部队第三天，他在战壕里发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锹，柄上刻着三个字：“张文全”。

旁边老兵说，那人一个月前在一次炮击中牺牲了，连尸体都没找回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太多情绪，只是顺手点了根烟，把锹递过来：“拿着吧，能用。”

这就是老山轮战的日常。

没有仪式，没有告别，每一寸土地都是用命换来的。

说起来，这场战争既不是突然爆发，也不是计划内的。

严格来说，它是一场“被拖进来的战争”。

1979年2月，中国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

时间不长，不到一个月就撤军了。

那时候北京方面的判断很明确：打击一下，让越南收敛点，别再在柬埔寨胡来。

可撤军之后，越南并没有消停，反而在边境频繁挑衅，尤其是老山一带。

老山在哪？云南文山，紧贴中越边境，地势险峻，森林密布。

那地方不大，但战略位置极其关键。

控制了老山，就等于掌握了边境走廊的咽喉。

可越南人打的算盘不止于此。

他们想通过“蚕食”——一点一点推进哨所、修路、设暗堡，一步步向中国境内渗透。

更深一层，是想借此向苏联表忠心。

那会儿越南和苏联的关系正热乎。

黎笋领导下的越南政府，一直把自己当成苏联在东南亚的“代理人”。

他们觉得，只要在边境上给中国制造麻烦，莫斯科就会更信任他们，更多援助就会源源不断地送到。

可是，苏联并不打算真为越南出头。

阿富汗战争还打着，国内经济也在下行，它没那个劲儿。

越南这一招，打了个空。

可战火已经点着了，收不住。

从1981年起，中国被迫在老山一线展开长达近十年的轮战。

轮战是什么意思？就是部队轮流上前线，一批打完一批接。

每次换人，都像是一场小型迁徙。

那时候的老山，环境恶劣到什么程度？高温、多雨、毒蛇、毒虫、瘴气，一年四季都在考验人的极限。

有时候不是死在敌人的子弹下，而是死在山林深处的某种看不见的东西。

1984年4月28日，战斗最激烈的一天，中国炮兵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对越军阵地投射了超过三万发炮弹。

越南前线指挥部几乎被炸平，通信系统一度瘫痪。

一个越南老兵后来回忆说：“那天，就像天塌了一样。”

可越军不是吃素的。

他们在战前就布置了多道防线，工事打得极深，有的火力点连连续轰炸都难以摧毁。

他们还在山林中设下了大量陷阱和地雷，很多中国士兵不是战斗中牺牲的，而是在巡逻或扫雷时被炸伤。

有一个侦察兵，叫李国富，入伍第三年在老山牺牲。

他留下的日记里写着一句话：“我不怕死，我怕的是没人记得我们来过。”

那段时间，边防线几乎成了中国军队的“练兵场”。

从全国各大军区选派的优秀部队轮番上阵。

目的很明确——一边打仗，一边锻炼。

1980年代初，中国军队正处在转型期。

机械化、信息化还只是概念，很多装备都还在试验中。

可也正是这场战争，让很多新兵器、新战法第一次实战应用。

比如火箭炮、侦察雷达、夜视仪，甚至连后来的野战医院建制，都是在老山战场上逐步完善起来的。

而越南方面，在战争中逐渐力不从心。

国内经济因战争长期得不到恢复，青壮年大量上阵，农村劳力严重短缺。

一些地方的工厂连发电都成问题，只能靠手工维持生产。

到1988年，越南不得不从柬埔寨撤军，同时缓和与中国的关系。

次年，老山前线也开始逐步降温，双方都意识到——这仗，谁也耗不起了。

那场战争，没有哪一天算作结束。

没有签署协议，也没有正式停战。

只是时间过去了，战士们一个个转业、复员，老山战场渐渐归于沉寂。

很多曾经驻守过老山的士兵，后来再也没回去过。

他们当中，有人成了老师、工人、普通公务员，也有人一直没走出战场的阴影。

2014年，老山烈士陵园重修。

一个叫王洪伟的退役军人，给墓地捐了一块花岗岩石碑。

他在留言簿上写了一句话：“老地方，我又回来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这样叫它“轮战”。

参考资料：

李延年、王少文主编，《老山前线实录》，解放军出版社，1995年。

张文全口述，周志勇整理，《老山口述：一个连队的战争记忆》，云南人民出版社，2012年。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对越自卫反击战资料汇编》，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

《人民日报》档案馆，1984年4月—1989年12月有关老山轮战报道合集。

《中国军事百科全书》第二卷，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