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嫂嫂因二胎与头胎间隔期不够,怀孕必须流产,不流产就违反了计划生育法。

水一个人照顾嫂水,精疲力尽,我打算去医院顶替了他,换他回家睡个安稳觉。

去的那一天晚上,三人一间病房,左边流产的女人叫了一夜"我痛死了!我痛死了!我的心好痛啊!"右边床铺上是个未婚先孕的小姑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也被抓来做流产手术,她的婆婆见引下来一个男婴,骂了一夜。

一个晚上,我都没办法入睡,第二天清早我就回了家,赶紧回家补个觉。

第二天下午5点多,母亲叫我再去病院陪嫂子一晚,说水熬不得夜。

隔壁两个床的病人都出院了,就剩嫂子一个人住院,住院部病床少了病人,走廊到病房,格外的阴森可怕。

嫂子打了催生针,一点反应都没有,在那里睡的像头猪,我的身体象着了魔一样,似流产一样下血,床上,裙子上都是血,一个晚上跑厕所。

厕所在医院的外面的露天地里,离病房有条长长的走廊。

我下的都是大血块,走廊里落的到处都是,厕所池子里也有很大一堆。

睡到凌晨3点,来了一个病人,说是粉猪饲料,一只脚不小心喂到传送带里去了,从脚跟到大腿跟,一条腿绞没了,只剩一条空空的裤管。

我坐起身,瞧见一个女人躺在病床上,年龄看起来只有30多岁的样子,脸色苍白,头发凌乱,都是饲料灰。

那女人是挂着针被人抬上病床的,没看见一个医生过来,只有一位老妇人陪在床边。

那女人的一条腿绞的没有了,伤口藏在腿脚里看不到,只看见空空的裤管连接大腿跟部,裤子大腿上方的位置,一直往外逊着血,蓝色裤子的空壳布面,如水浸湿一般,那湿湿的都是关不住血,一样往外逊。

女人起先还能呻吟,一声接一声,渐渐的,呻吟声由大变小,小到断断续续,再后来,女人如睡着一般,没了动静。

那老妇人掀开被子,摸了摸女人的身体,摸了摸女人的脸,再摸了摸女人的那只好脚,然后坐在女人的病床边,手牵着手,伏下了脸。

老妇人压低声音,一声一声的叫着:"我的儿啊,我的儿啊……"那低沉的呼喊声,直叫人落泪。

我跟嫂子挤在一张床上,那床有一米多高,底下有个空床位放东西。嫂子个子大,又睡的熟,就是有人将她抬走,她都不知道。

我坐在床上,看着对面病床上的女人,看着老妇人,呆呆的,静静的坐到天亮,心里很不是滋味,说不出的难受。

看着女人裤管湿溜溜,想起往事,思绪万千,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傻傻的呆坐着,一动不动,像个木偶。

想起我十三岁跟哥哥们一起去粉猪饲料,一只脚也差点喂了传送带,不是小哥哥拉我一把,我可能跟躺病床上的女人是一样的命运,说不定更惨。

看着那老妇人压低声音的哭泣,感到做母亲的好可怜,面对女儿生命的消逝,却无能为力。

第二天5点多,我早起去上厕所,再回病房,已不见了对面病床上的女人了。

听人说,那女人家里来人了,趁医生还没查房,偷偷搬走了。

那女人兴许死了,凌晨3点到早晨5点这个时间段,女人只是来医院白嫖住了个院。如此一来,再搬回去,人家要说,抢救不了,家人尽心了。

等到第二天天亮,我准备拿扫把和拖把去打扫走廊,怕搞卫生的人说,一到走廊,哪里还有半点血迹,去到厕所,也没看到有一大堆血块。

我就犯迷糊了,难道是狗狗吃了血,㖭尽了血迹?

既使狗子㖭干净血迹,那我遗落在床上,裙子上的血迹应该还在,等我掀开床被,床上一点血迹也没有,再看我的裙子,裙子也干干净净。

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天亮,一点痕迹都没有。

至今,这是我经历过的,解不开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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