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了一个寡妇,新婚夜,她让我满足她。我说:“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会满足你的。”她轻轻地推开了我的手,说:“不,我想要的不是这个。”“前夫的房贷、儿子的补习费、老娘的保健品……现在该你满足啦!”
我感觉后脑勺嗡的一声,手里的被子差点滑到地上。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娶媳妇是过日子,不是当冤大头填窟窿吧?我盯着她看,台灯的光打在她脸上,一半亮一半暗,倒显得她眼窝有点深。
“你这……婚前咋不说呢?”我嗓子有点干,咽了口唾沫,“媒人就说你前夫没了,带个孩子和老人,家底干净。”
她忽然往床边挪了挪,离我远了点,声音低下去:“说了,你还会来相看不?”她从床头柜摸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抖出根烟叼在嘴上,却没点,“我儿子小远,去年查出来弱视,医生说要戴进口矫正镜,还得做康复训练,一个月少说得一千五。我老娘糖尿病,并发症腿肿,进口药比国产的副作用小,一个月两千。房贷是前夫在时买的,写的他名,现在银行催着更名,不然就得一次性还清,那可是三十八万……”
我心里跟猫抓似的。我自己啥情况?在镇上开了个小家电维修铺,守了八年,攒下的钱本来打算开春给老家我妈盖两间偏房——我妈住的老屋一到雨天就漏,墙皮都泡烂了。彩礼给了六万六,那是我铺子里周转的钱,现在全空了。
“所以,你是把我当提款机了?”我尽量让语气平静,可手还是攥紧了床单。
她猛地抬头,眼里有红血丝:“我要是想骗你,就不会今晚说。”她把烟扔桌上,“彩礼在抽屉里,红布包着,你现在拿走,门在那边,就当咱俩没见过。”
我瞅着她手指,关节处有几道浅浅的疤,是上次我去她家修冰箱时看见的。那天她踩着凳子够吊柜里的冰格,没站稳差点摔下来,我扶了她一把,就看见她手背上全是小口子,问她咋弄的,她说“给小远做手工灯笼划的”。那会儿她笑起来,眼角有俩小褶子,还挺好看。
“小远睡哪个屋?”我忽然问。
她愣了:“里屋,跟我妈一屋。”
我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里屋门口,门没关严,能看见小远蜷缩着身子,怀里抱个奥特曼玩偶,老娘的呼吸声有点重。我想起我妈,每次打电话都说“不用惦记我,你好好的就行”,可上次回家,她偷偷往我包里塞煮鸡蛋,手都抖。
“彩礼我不要了。”我走回床边,“但账得算清楚。你的债,我能帮,但我妈那边,我也得顾。小远的矫正镜不能停,老娘的药也得吃,我的钱,每月先给我妈寄五百,买膏药。”
她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我,忽然伸手抹了把脸,好像有眼泪掉在被子上,洇出个小湿点。
第二天一早,我把维修铺的营业时间改成了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中午抽空去跑两小时外卖。第一单外卖送到小区门口时,正好碰见小远背着书包往学校走,看见我就喊:“陈叔!”我从保温箱里摸出个没送的包子塞他手里,他咧嘴笑,露出颗刚换的门牙。
月底发铺租,我数了三千块给她:“一千五给小远交矫正费,两千给老娘买药,剩下的你拿着买菜。”她接过钱时手有点抖,数了两遍,又塞回我手里五百:“你跑外卖得加油,这钱你拿着。”
过了俩月,老娘忽然打电话说“不用寄钱了”,我觉得不对劲,周末回了趟老家,才发现她把我寄的钱全攒着,偷偷托人买了台二手洗衣机,说“你媳妇天天手洗那么多衣服,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我鼻子一酸,蹲在院子里给洗衣机接水管,老娘在旁边说:“小陈啊,过日子就像熬粥,得慢慢熬,熬着熬着就香了。”
中秋前一天,小远放学回来,举着张奖状冲进屋:“陈叔!我视力从0.3提到0.6啦!医生说再坚持半年,就能摘眼镜了!”他把奖状往我手里塞,我看见他手背上贴个创可贴,问他咋弄的,他说“帮王奶奶搬白菜,蹭破点皮”。
晚上关了铺子,我买了只烤鸭,回家时看见妻子在厨房忙活,老娘坐在小凳上择菜,小远趴在桌上写作业,台灯的光照着他后脑勺,毛茸茸的。妻子端出盘炒青菜,说:“今天外卖平台多给了二十块奖励,买了块肉,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我看着桌上的菜,烤鸭油光锃亮,红烧肉冒着热气,老娘偷偷往我碗里夹了块肉,小远扒拉着米饭说“陈叔你快吃,明天我还要给你捶背”。忽然觉得,三十八万的房贷也好,每月的药费也罢,好像也没那么沉了。
日子嘛,不就是你帮我一把,我拉你一下,熬着熬着,就暖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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