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太太,怎么这么可怜?六个子女都退休在家,却让保姆照顾她。"邻居王婶的话刺痛了我的心,她站在菜市场的豆腐摊前,扯着嗓子对卖菜的刘大妈说。

我假装没听见,低头挑选着青菜,手却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她那六个娃娃,现在都是吃皇粮的退休干部,凭良心说,怎么能让九十岁的老母亲一个人住?"王婶继续说道,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

我攥紧了手中的菜篮子,匆匆付了钱,转身离去。这样的闲言碎语,已经听了整整五年,但真相远比她们想象的复杂。

我叫马长生,是六个兄弟姐妹中的老大。今年我已经六十八岁,从县教育局退休有十年了。弟弟妹妹们也都相继离开工作岗位,本该是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却落得个"不孝"的名声。

母亲今年九十岁高龄,住在城南那处枣树成荫的小院里,由一位六十多岁的林阿姨照料生活起居。我们兄妹轮流去看望,但从不接她回家同住。

每当午后阳光正好,我骑着老式二八自行车去看母亲,总会带上些时令水果。那辆深蓝色的永久牌自行车是父亲留下的,车铃声清脆,像是父亲在耳边的叮嘱。

"长生,你又来了。"母亲总是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笑眯眯地看着我推门进来。

"娘,今天身体怎么样?"我把水果放在八仙桌上,却不敢久坐。

邻居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源于父亲去世前留下的那份遗嘱。那是一个深秋的下午,父亲将我单独叫到病床前,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

我们兄妹6人退休在家,90岁老妈却由保姆照顾,只因我爸的遗嘱

"长生,爸爸有个心愿,你们要答应我。"父亲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爸,您说。"我握着他布满老茧的手。

"我去世后,你们六个兄妹不得将你们的母亲接回家中同住,必须按照我生前的安排,让她住在单独的院子里。"父亲的字迹苍劲有力,蘸着墨水一笔一画写在老式稿纸上,就像他的性格一样,不容违抗。

我愣住了,不明白为何父亲会有如此要求。母亲在一旁抹着眼泪,却没有提出异议。

翻开泛黄的家庭相册,往事如潮水般涌来。1982年的春天,我正准备高考,父亲做出了一个决定:举家从农村搬到县城,给我们创造更好的学习环境。

那个年代,从农村到县城,虽然只有三十里路,却仿佛是跨越了两个世界。父亲四十出头,额头已有深深的皱纹,像是田地里的沟壑。

二弟马顺风刚上初中,梳着时兴的分头;三妹马如意上小学五年级,爱穿红布头绳;四弟马有为、五妹马安宁和最小的六弟马善良还都是蹦蹦跳跳的小毛头,对世界充满了好奇。

"孩子们,咱们要搬到县城去住了。"父亲宣布这个消息时,饭桌上顿时沸腾起来。

"真的吗?县城有电影院!"马如意欢呼道。

"听说县城的学校有水泥操场,不会下雨就变成泥塘。"马顺风兴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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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马安宁拉着母亲的衣角问道。

母亲低着头,目光闪烁:"你外公瘫痪了,得有人照顾。"

"你娘要留在这照顾你外公,等你外公好些了,她再来县城跟咱们团聚。"父亲解释道,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就这样,一家七口,没有了母亲,只剩下父亲带着我们六个孩子,在县城租了两间破旧的平房。屋里飘着煤油灯的呛人气味,墙角堆着半麻袋的红薯,是父亲从乡下背来的口粮。

白天,父亲在县砖厂做搬运工,黄昏时分,背着一身的疲惫回家,还要生炉子做饭。我至今记得父亲用老式弹簧剪刀笨拙地缝补我们的校服,针线穿不过去,就用嘴唾沫沾一下,指尖被针扎出的血迹悄悄蹭在深色布料上,他以为我们没看见。

"长生,你是老大,要帮我照顾好弟弟妹妹。"父亲时常这样叮嘱我,眼角的皱纹里藏着不为人知的心事。

农历新年时,家家户户贴春联放鞭炮,父亲会骑着二八大杠回乡下看看。回来时总会带些母亲亲手做的咸菜和腊肉,说是给我们改善生活。

"娘好吗?"我们总会这样问。

"挺好的,就是惦记你们。"父亲的回答总是简短有力。

。父亲每月都会寄钱回乡下,偶尔骑着自行车回去看看,回来后总是沉默寡言,对母亲的情况也是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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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外公的病好些了吗?"某个周末,我鼓起勇气问道。

父亲正在院子里用铁盆洗衣服,搓板刮过衣服的声音格外刺耳:"你外公那病,哪是一两年能好的。"

"那...娘什么时候能来?"马如意小心翼翼地问,她正在帮父亲晾衣服,站在小板凳上够晾衣绳。

"等你外公好了。"父亲的回答永远如此简单。

我们家的老式收音机每天早晨六点准时响起,播报着新闻联播。父亲总是第一个起床,在煤炉上烧水,为我们做一锅热气腾腾的白米粥。那是城里人的生活方式,没有农村的窝窝头和红薯稀饭。

"爸,我想娘了。"六弟马善良还小,晚上常常哭着要找母亲。

父亲会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想娘了,爸爸带你去看看你娘照片好不好?"

那张全家福被装在镜框里,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照片里的母亲年轻漂亮,抱着当时还是婴儿的马善良,笑容甜美。

岁月如流,在父亲的辛勤付出下,我们姐弟几个都出息了。我大学毕业分配到县一中当了物理老师,后来调到了教育局;二弟、三妹也相继考上大学,有了铁饭碗;四弟五妹虽然没能念大学,但也在县城找到了稳定工作。

1997年,当最小的六弟马善良也踏入大学校门时,我们接到了外公去世的消息。

"娘是不是要回来了?"我们兄妹间私下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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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即使在外公的葬礼之后,母亲也没有立即回到县城与我们团聚。我曾暗中观察父亲的反应,但他依然每天准时出门,傍晚回家,生活轨迹没有丝毫改变。

直到半年后的一个雨天,我刚下班回到家,就看见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站在父亲租住的平房门口。她头发已经花白大半,脸上的皱纹刻满了岁月的沧桑。

"孩子们,你们娘回来了。"父亲简单地介绍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买了什么菜。

母亲站在雨里,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身上穿着过时的蓝布褂子,脚踩一双解放鞋,显得与县城的环境格格不入。

"娘。"我们几个姐弟生硬地唤了一声,十五年的分离让我们对这个女人感到陌生。我们称呼她为"娘",却找不到儿时的亲切感。

母亲局促地站在那里,目光游移:"你们都长这么大了..."

更让我们困惑的是,父亲并没有让母亲住进我们的家。他在城南租了一间小院,每天早晚去看望她,却从不让她在我们家过夜。

"你娘习惯了乡下清静,城里太吵闹,她住不惯。"父亲的解释我们半信半疑。

妹妹马安宁曾经问过:"爸,娘为什么不能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们现在房子也大了。"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大人的事,你们不懂。"

时光荏苒,我们兄妹各自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孩子。父亲依然坚持每天去城南看望母亲,给她买最好的衣服,最新鲜的水果,却始终维持着两处分开居住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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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春节,我们会聚在父亲家吃团圆饭,母亲也会被接来,却总是吃完饭就被父亲送回城南的小院。大红灯笼下,我常常捕捉到母亲望向父亲的复杂眼神,既有愧疚,又有期待,但父亲总是避开她的目光。

五年前,父亲因肺炎住进了医院。弥留之际,他将我单独叫到床前,嘱咐道:"长生,你记住,你娘还是要住在那个小院里,不要接到你们家去。这是我对她最后的恩惠。"

"爸,到底是为什么?您跟娘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我终于问出了憋在心中多年的问题。

父亲没有回答,只是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封遗嘱,要我在他百年之后再看。那天晚上,父亲安详地离开了人世,嘴角带着一丝释怀的微笑。

葬礼上,母亲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像是从人群中抽离出来的一个影子。她没有嚎啕大哭,只是安静地注视着父亲的遗体,眼神中满是说不尽的话语。

葬礼过后,我拆开了那封遗嘱。除了不让母亲与我们同住的要求外,还附了一把生锈的铜钥匙,写着是家中老柜子的钥匙。

"这把钥匙,打开的不只是柜子,还有我心中的结。"父亲的笔迹在最后一行格外用力。

我独自回到父亲的房间,找到那个尘封多年的老柜子。老式的樟木柜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上面的铜锁已经发绿。钥匙转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一个不愿被打扰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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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里整齐地摆放着一叠泛黄的信件,全是母亲的笔迹。封皮上是划掉的日期,最早的一封可以追溯到1983年,最晚的则是1996年。

我随手拿起一封,信纸上的字迹潦草却情真意切:

"老马,我对不起你和孩子们。我知道自己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但乡下的日子实在太苦了。文书长得俊,又会说话,还答应带我去省城看戏...我真的很后悔,但我不敢回来见你们。你若不嫌弃,让我见见孩子们吧..."

我的手颤抖起来,一封封信件揭示了一个残酷的真相:母亲当年并非只是照顾外公,而是与村里的会计文书有了私情,背叛了我们全家。她曾一度离开外公,跟着那个文书去了邻县。只因外公去世,那个男人又变了心不愿负责,她才不得不回来。

回忆起童年时母亲离开的场景,突然有了新的解读。那天清晨,母亲并非如父亲所说是去镇上赶集,而是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离开了。父亲知道后,为了保护我们幼小的心灵,编造了"留下照顾外公"的善意谎言。

怒火中烧的我拿着这些信件,直奔城南小院。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却看见九十岁的老母亲坐在藤椅上,戴着老花镜,在昏黄的灯光下织着毛线。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似乎在提醒着时光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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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些信是怎么回事?"我冷冷地问道,将信件摔在她面前的八仙桌上。

母亲先是一愣,随后取下老花镜,眼中涌出泪水,伸出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着抚摸那些发黄的纸张。

"我以为他早就烧了这些..."她低声呢喃,"没想到他一直留着。"

"为什么要背叛爸爸?为什么要抛弃我们?"我的声音哽咽了,多年来不解的谜团终于揭开,却带来更多的痛楚。

母亲深深地叹了口气,眼泪顺着皱纹纵横的脸颊滚落:"那年,你爸带着你们去县城,我一个人照顾瘫痪的外公,日夜操劳。村里人都说我傻,跟着一个拖着六个娃娃的男人有什么出息。"

她停顿了一下,望向窗外,目光仿佛穿越回那个艰难的岁月:"文书每次来送粮票,都会多留一会儿,帮我挑水、劈柴。他说县城生活好,有自来水、有电灯,不用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我鬼迷心窍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离婚?"我质问道,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我怕你爸不肯,更怕你们会恨我。"母亲的声音低若蚊蝇,"文书说可以偷偷走,去邻县没人认识我们。"

"所以你就这么不负责任地抛下我们?"我的眼眶湿润了。

"我走后没几天就后悔了。"母亲哽咽道,"文书跟我说的不一样,他只是拿我当做消遣。我想回来,可已经无法面对你们。我写信向你爸认错,没想到他回信说原谅我,但让我留在乡下,不要回来打扰你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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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为什么又回来了?"我质问道。

"文书娶了别人,你外公去世后,我无处可去。我给你爸写信,他说可以回来,但必须住在单独的院子里,不能影响你们。"母亲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这是我应得的惩罚。我珍惜这份恩情,至少能远远地看着你们过得好。"

我沉默了,心中的愤怒渐渐被复杂的情绪所替代。母亲犯了错,但父亲选择了宽容,只是无法完全释怀,所以有了那样的安排。

"所以爸爸一直知道真相?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喃喃自语。

"他怕影响你们对母亲的看法。"母亲擦了擦眼泪,"你爸是个好人,太好了。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和你们。"

夜色渐深,我望着母亲苍老的面容,突然想起了一个被遗忘的记忆。那是我十岁那年,放学回家看到父亲独自坐在灯下,面前摊着一封信,眼角挂着泪。见我进门,他迅速收起信,转身去灶台上烧水。那时我不明白,现在想来,大概是收到了母亲的第一封忏悔信。

回到家,我把真相告诉了兄弟姐妹们。他们的反应各不相同:二弟马顺风一拳砸在墙上,怒不可遏;三妹马如意低声抽泣;四弟马有为沉默不语;五妹马安宁不停问为什么;六弟马善良则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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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为什么要替她保守这个秘密?"马顺风激动地说,"她不配做我们的母亲!"

"可她毕竟是给我们生命的人。"马善良轻声说道,"而且爸爸选择了原谅。"

经过一夜的争论,我们最终决定尊重父亲的决定,继续让母亲住在小院里,但增加探望的频率,弥补这些年的疏离。

"不是为了她,是为了尊重爸爸的选择。"马顺风最终妥协道。

从那天起,我们开始轮流陪伴母亲,讲述这些年的家庭故事。柜子里的秘密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我们与母亲之间的心门。我告诉她我的孩子们如何长大成人,如何在大学里获得奖学金;二弟马顺风放下了初的怒气,分享他环游世界的见闻,给母亲带来各地的明信片;三妹马如意带来她亲手织的毛衣,教母亲新式的编织花样;四弟马有为修好了小院里的漏水屋顶,把破旧的煤炉换成了新式的煤气灶;五妹马安宁教母亲使用智能手机,让她能看到我们发在家族群里的照片;六弟马善良则带着他收藏的老唱片,放给母亲听那些年代久远的歌曲。

"这是《小白杨》,爸爸最爱听的。"马善良说,唱片机里传出沙沙的声音,继而是清亮的歌声。

母亲闭上眼睛,随着音乐轻轻摇晃,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光:"你爸求婚那天,就是放的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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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邻居们依然议论我们为何不接母亲同住,但我们心中有了答案:这既是对父亲的尊重,也是母亲心甘情愿的选择。

母亲的九十岁生日那天,我们决定带她回一趟老家。那辆从未开出县城的面包车载着全家人,驶向三十多年未曾踏足的故乡。

春天的乡村小路两旁开满了油菜花,金黄一片,蜜蜂在花间忙碌。我们的老宅早已经换了主人,但村口的那棵老槐树依然挺立,见证着岁月的变迁。

"那是你爸当年种的杨树林,"母亲指着路边一片葱郁的林子说道,声音中带着追忆,"他说树大了可以给你们当房梁。"

我们来到了昔日的老屋前。屋子早已倒塌,但父亲当年种下的树木已经成林,枝繁叶茂,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述说着过往的岁月。

"你爸爸最爱种树了,"母亲说,"从前村里人都笑话他,说他傻,种的树自己肯定等不到用的那天。他总是笑笑说,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娃娃们。"

母亲站在树下,抬头望着摇曳的树影,喃喃道:"他知道树长得慢,却还是种下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你们...而我却..."她的声音哽咽了。

"娘,爸爸原谅了你,我们也应该原谅。"我轻轻地说,伸手扶住她瘦弱的肩膀。不知从何时起,我已经不再用责备的眼光看她,而是理解了人性的复杂与命运的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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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好人,太好了。"母亲低声说,"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遇见了他,虽然我辜负了这份福气。"

"其实爸爸很爱你。"马善良突然说道,"我小时候经常半夜醒来,看见爸爸坐在桌前看你的照片。他以为我们都睡着了,有时会对着照片说话,问你过得好不好。"

母亲闻言,掩面而泣:"我不配..."

回城的路上,母亲靠在车窗边,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眼中流露出平静与释然。她枯瘦的手指抚摸着马善良带来的那张全家福,那是我们搬到县城前拍的最后一张合影。

回到城南小院,我忽然注意到院子里那棵老梧桐树,树干上刻着一个心形,里面是父亲和母亲的名字缩写。刻痕已经随着树的生长而变形,但依然清晰可辨。

"这是你爸七十大寿那天刻的,"母亲轻声说,"他说年轻时没时间谈情说爱,老了反而学会了浪漫。"

我忽然明白,父亲的遗嘱不是惩罚,而是保护——保护母亲不受我们可能的怨恨,也保护我们不必直面这段痛苦的过往。他既不能完全原谅母亲的背叛,又无法放弃对她的感情,于是选择了这样一种既能照顾她,又能保持距离的方式。

如今,邻居们依然议论我们为何不接母亲同住,但我不再为此困扰。

"长生啊,你们怎么就不能让老人家住到你们家里去呢?"隔壁的李大爷问道,语气中带着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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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人家的家事,哪里是咱们能看明白的?"我笑着回答,不再解释更多。

每周末,我们全家人会聚在母亲的小院里。孙子孙女们在院子里嬉戏,梧桐树下摆满了热气腾腾的家常菜,马如意做的红烧肉,马安宁蒸的糯米藕,马有为烤的玉米,马善良泡的大麦茶...我们吃着,笑着,如同普通的中国家庭一样,只是心中多了一份理解与宽容。

父亲用他的方式爱着这个家,即使在原谅之后,仍保留着那份无法愈合的伤痕;母亲用她的忏悔和等待,偿还着年轻时的过错。

而我们,作为子女,正学习着理解父母复杂的爱恨情仇,在这个过程中,也更加珍视自己的家庭。

站在母亲小院的梧桐树下,望着飘落的黄叶,我突然想起父亲常说的一句话:"种树的人,往往看不到树长成的模样,但他依然会种下。"

也许,爱就是这样,无声无息地生长,穿越时光的河流,最终成为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即使中间有过风雨、有过曲折,但只要根深,总会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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