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河北某个偏远山村里,一位贫困老妇辞世。
她的离去并未引起太多波澜,乡亲们只记得她劳苦一生,守寡多年,独自抚养儿子长大。
可没人料到,他儿子在收拾遗物时,在农妇床底翻出来一个木箱,劈开后竟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更令人震惊的是,她竟然还是一位抗日英雄。
那么,这位农妇究竟有着怎样的身份?箱子里又发现了什么?
母亲遗物
1982年,河北的一位农民朱海清刚为母亲操办完丧事,一连数日的奔忙让他整个人瘦了一圈。
忙碌结束,他独自坐在屋内,望着母亲曾经坐过的藤椅,心头沉甸甸的,接着,为了给自己找点事情缓解难过,他决定整理母亲的遗物。
收拾期间,他在母亲床底发现了一个被尘土覆盖的黑色木箱,那箱子约莫半人长短,表面油漆斑驳,金属扣环早已锈蚀,箱体四周还有些裂纹,一看就是极老的物件。
朱海清一时找不到钥匙,干脆寻了把锈斧子回来。
他一斧子劈开箱盖,却只见些泛黄的纸张,上面写着:“借大米五斗,银耳一斤……”
再翻一张:“为部队渡冬之用,急需高粱若干……”
这些条子几乎全都署有一模一样的落款:“××连、八路军冀东某部”。
刹那间,来围观的村民也安静下来,朱海清则还没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他也没想通,母亲,那位一生都在鸡毛蒜皮中度过的女人,为何会拥有如此多“借条”?
他继续往下翻,在箱子底部还发现了一张残破不堪的图画,那图像线条简略,似乎描绘着山路与地形。
从那一日开始,村里开始流传“朱家嫂子”的传说,也从那一个箱子打开的瞬间,张翠屏这个名字,才被大家熟知。
而要说起张翠屏的那些借条和地图,得从她年轻时说起。
三百人命悬一线
1943年,冀东山脉藏着一场即将爆发的生死突围。
一日凌晨,张翠屏正准备煮些热水给家中养伤的战士擦洗伤口,突然一个身着棉军装、脸冻得泛青的小兵冲进门来,话语急促:“麻利嫂,大事不好了,鬼子围上来了!”
张翠屏手中的陶碗“咔”地一声裂开,这是她最怕听见的消息,也是她最不愿发生的事。
她知道自己家的地理位置正处在山间要隘,往来必经之处,若敌人已然布控,整个村子甚至这片山岭中的八路军部队都将腹背受敌。
而最让她揪心的,是村后那片密林中正藏着李运昌带领的主力部队,三百多号人,个个手中弹药稀缺,身上伤痕累累,此刻正依仗这片林地隐蔽。
于是,她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披上羊皮袄赶紧直奔山后,没多久,终于在雪被覆盖的乱石之间见到了临时搭建的帐篷。
帐篷内,李运昌坐在木凳上神情凝重,手中地图摊开在火堆旁。
“李司令,我知道一条路。”张翠屏开门见山。
李运昌抬头,一眼看到她那突起的腹部,眉头立刻皱起。
“你这种时候,不该来”,他的语气夹着斥责,也藏着无奈。
张翠屏却不退半步,“你们要是全军覆没,不光我们这村要完,这一带的根据地全都得陷落,我一个人能值几个?但你们要是走不出去,几百条命就都赔在这。”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哨兵的惊呼:“鬼子兵已经出现在南岭口了!”
李运昌知道,时间不等人,于是,突围开始。
张翠屏打头阵,手持竹杖,在雪中前行,她脚底踩得稳而有力,一步一个脚印,即便挺着肚子,也没有一丝犹豫。
行至山腰,林木稀疏处出现一道陡崖,众人望着崖壁犯了难,张翠屏却已找出一段缠绕着松针的藤索,“这山我是长大的地方,小时候我就攀过这道崖。”
她咬牙攀上岩壁,身后众人屏息凝视,只见她双手攀藤,膝盖抵崖,缓缓往上,几次险些滑落,但她始终咬牙未发一声,终于登顶,她将绑腿布扎在一棵大树根上,将绳索甩下。
山那头,是一片冰封的河道,队伍缓慢踏上冰面,空气仿佛也冻结,鞋底摩擦冰面的“咯吱”声响在每一个人耳边,像敲鼓般沉重。
正在此时,张翠屏一个趔趄,猛地摔倒在冰上,捂着肚子闷哼一声,身子蜷缩如虾。
“她要生了!”一名随行的女兵惊呼。
李运昌脸色突变,立即吩咐就地搭起临时掩护,一件件军衣脱下裹成小屋模样,女兵跪地迎接这个突如其来的生命。
终于,一声啼哭划破冰夜”张翠屏也精疲力尽地说:“给他起个小名吧”.
李运昌看着那婴儿,低声答道:“冰儿,就叫冰儿。”
这一夜,他们成功突围,300多人无一伤亡。
而这次分开后,李运昌再也机会见张翠屏,但从未忘记过她的帮助,也在新中国成立后,一直派人打听她的消息,奈何,一直没找到人。
找不到张翠屏的原因则是因为,她为李运昌一行人带路后被汉奸告密,还被日军抓住审问,幸而,最后逃了出来,之后便一直在逃亡居无定所。
隐秘英雄
逃亡期间,张翠屏还迎来了一个噩耗,丈夫朱殿坤的牺牲,她丈夫是八路军的通讯员。
消息是一个逃出来的老战友带来的,张翠屏听完没有嚎啕,也没有晕厥,只是像山里的女人那样,把悲伤吞进了肚子深处。
接下来的日子,比战火还难熬,张翠屏继续背起孩子流亡。
从冀东到保定,从太行山麓到滹沱河畔,她带着婴孩一站站地辗转,饿了捡野菜吃,渴了凿冰水喝。
没有住处的夜晚,她便用干草搭个窝,裹紧孩子,用自己的体温将他捂暖,她睡得极浅,风吹草动便睁眼,手指始终不离那包着纸条的布袋。
那里面,是她唯一不愿丢弃的东西——那些写有“部队借粮”“八路军×连”的票据。
后来,勉强安定下来后,为了供孩子读书,她一大早便去集市上背猪草,午后再帮人洗衣、磨米。
邻村一户人家见她日子实在难熬,出于好意送了些粮票和棉被,她跪地三次磕头,却将其中半数让了回去:“我不能全收,多了我心里不踏实。”
也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孩子一天天长大,每当他问起父亲是谁,她总会沉默片刻,然后答道:“你爹,是干大事的。”
可再多的“干大事”,也抵不过她深夜望向墙角那口木箱的凝视,她常说那是“老物件”,叫孩子别动,孩子长大后曾几次试图打开,都被她厉声制止。
实际上,那些“老物件”,是她一生的金山。
四十年后泪重逢
1988年,朱海清出现在了保定郊区某间老旧招待所里。
这一次,朱海清是被通知来“接待一位从北京来的老首长”的,他起初以为是弄错了,自己只是普通的庄稼人,怎会与“首长”沾边?
但那份手写的信让他无法无视:“我一直在找你母亲张翠屏......”
落款处,是他从未见过却在母亲遗物中读过很多次的名字——李运昌。
李运昌从未放弃过找张翠屏,得到消息后他也是立刻安排了见面。
见面后,李运昌眼圈瞬间泛红的回忆:“你娘,是我们那年冬天的恩人,若不是她,三百多条命都要交代在山沟里了。”
朱海清心里也感慨万千:“我娘,从没提过这件事。”
李运昌点点头,叹了口气:“她是那种人,做了事,不求张扬,当年部队多次想找她给她立功,她都回绝了,说‘我家欠的账太多,不能给你们添麻烦’。”
后来,李运昌提出要去她墓前看看,朱海清带他翻过两道山岭,来到那座隐蔽的小山坳,坟前并无碑,只立着一块木牌,写着“张翠屏之墓”。
回到村里后,李运昌请人重新立碑,为张翠屏撰写了碑文,碑上并无太多华丽辞藻,只有一句话:“为人民军队做出特殊贡献之抗战女英雄。”
他还郑重其事地将八路军留下的“借粮条”带回北京,交至军史馆,并附上亲笔说明:“此人一生从不求名分,不应被历史遗忘.......”
张翠屏的名字,自此重新被载入记忆。
她的故事在村里传开,后来被更多人记录、传颂,而她始终未说出的话,如今都由儿子、由那张照片、由那口木箱,替她继续讲述。
张翠屏不是影视剧中手持钢枪、口号响亮的英雄,也未曾站在台上接受奖章与掌声。
她的战场在冰雪山崖,是肩扛军粮、挺腹引路的那段崎岖小径;她的勋章,是一纸纸泛黄的借条,一生不曾兑现却牢牢守住的承诺。
她用一生告诉我们:真正的英雄,未必惊天动地,但必定不负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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