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如果喜欢文章,可以评论,关注!
我和丈夫因为一些原因,一辈子没要孩子。
但是我俩有工作、有房子,存款也不少,更难能可贵的是,我们的感情始终很好。
可当70岁的我,住进弟弟家养老后才醒悟:没有子女的晚年,比我想象的要凄凉百倍。
01
我出生在河北省石家庄市的一个普通工人家庭,那是1956年的深秋。记得母亲常说,我出生那天,院子里的柿子树上挂满了金黄的果实,仿佛在为我的到来喝彩。
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父亲在机械厂做钳工,母亲是街道小学的语文教师。
那时候的日子虽然清贫,但处处洋溢着温情。每当我闭上眼睛,都能想起那个狭窄却温暖的四合院,想起母亲永远忙碌的身影,想起父亲粗糙却有力的大手。
“巧巧,帮妈妈看着弟弟。”这大概是我童年时期听得最多的一句话。阿明是我最小的弟弟,比我小六岁。他刚会走路时,我就成了他的“小尾巴”。
那时候胡同里坑坑洼洼,我总是小心翼翼地牵着他的手,生怕他摔倒。阿明特别爱笑,一口小白牙,笑起来像个小太阳,总能让全家人的心都跟着暖起来。
我初中时,母亲特意给我做了个蓝布书包,上面还绣了朵小红花。可开学第一天,我却把书包让给了阿明。
那天他哭着要跟我去上学,我只好背着他,让他背着我的新书包。一路上,他骄傲地像个小将军,我的心里也美滋滋的。那一幕,至今想起来都忍俊不禁。
日子虽然苦,但父母始终把教育放在第一位。记得有一年,父亲的工友送了两斤白面,母亲想给我们改善伙食,可父亲却坚持把面粉换成了一本新华字典。“知识比面包更重要,”父亲的话,我一直记到现在。
那时候能吃上一顿白米饭都是件稀罕事。记得有次,邻居家办喜事,送了我们一碗白米。
母亲煮了一锅粥,我习惯性地把最稠的部分让给弟弟妹妹们。阿明知道我爱吃米粥,偷偷把自己碗里的米粒夹给我。这份手足之情,温暖了我的整个童年。
1978年,我在机械厂的技术科当技术员,那时的工厂里,女技术员还是个稀罕职位。我虽然不是最漂亮的,但做事认真,很快就在厂里有了些名气。
就在这一年,我遇见了改变我一生的人——老张。他是车间主任,比我大三岁,为人稳重,说话不多,但做事特别靠谱。
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在一次技术改造会议上。我提出了几点设备改进建议,其他人都不以为然,只有老张认真地记了笔记,还主动找我讨论细节。那时候,我的心就悄悄地动了。
之后,我们经常在工作中碰面。有次检修设备到很晚,他默默地等我一起回家。冬夜的寒风中,我们并肩走在空旷的马路上,谁都没说话,却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温暖。
那时的恋爱,很单纯也很美好。老张经常送我一些自己写的笔记,密密麻麻的字里,夹着他对工作的思考,对生活的感悟,还有对我的关心。
春天,他会给我带一枝桃花;夏天,会在我值班时送来一碗绿豆汤;秋天,会给我捎几个自家种的柿子;冬天,会把自己的手套给我戴。
1980年初,我们结婚了。婚礼很简单,就在厂里的礼堂办的。弟弟阿明特意从学校请假回来,帮我们张罗婚礼。他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穿着借来的西装,在礼堂门口负责接待,像个小大人似的。
结婚后,我和老张都想在事业上闯出一番天地。那时正是改革开放初期,厂里的技术改造如火如荼。
我们经常加班到深夜,讨论技术方案,研究新设备。有时候,我会在图纸上画到天亮,老张就在办公室里默默陪着我。
1982年,厂里分房子,我们很幸运地分到了一套40平米的小两居。虽然简陋,但是我们的小家终于有了着落。记得搬家那天,阿明和其他弟弟妹妹们都来帮忙。他们叽叽喳喳,把我们的小屋闹得热热闹闹的。
然而我查出身体有些问题,医生说怀孕需要长期调养,而且过程会很辛苦。老张心疼我,说:“咱们工作这么忙,不要孩子也挺好的。”我也觉得,事业正是上升期,两个人的世界也挺自在。
就这样,我们选择了丁克。当时我们想得很简单:老张有个妹妹,我有弟弟妹妹,以后老了让侄子侄女们照顾就行了。现在想来,那时的我们是多么天真啊。
02
日子就这样静静流淌,我和老张的生活充实而惬意。
没有孩子的牵绊,我们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我已经升任技术科科长,老张也当上了生产副厂长。
那时候,厂里的同事都羡慕我们夫妻:有社会地位,工资也高,生活多自在。
每到周末,我们就牵着手去五四广场散步,或者骑着自行车去西山游玩。
晚上回家,老张沏茶,我煮点花生米,两个人下下象棋,聊聊工作,日子过得舒心。
“巧巧姐,你说我家小峰补习班要不要报啊?一个月就要200块钱呢。”记得有次吃饭,同事小李愁眉苦脸地问我。那时候,大家的孩子都到了上学年龄,每天除了接送,还要操心补课、零花钱,忙得像个陀螺。
看着周围的同事为孩子操碎了心,我和老张都庆幸当初的选择。1990年,我弟弟阿明的儿子出生,全家人都高兴坏了。
我和老张也去医院看望,看着满月的小侄子,老张说:“咱俩这样挺好,省心。”我点点头,却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退休的年纪。我们商量着买了一套80平米的大房子,还置办了不少家具。新家宽敞明亮,我在阳台上种满了花,老张在书房里摆了一柜子的书,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没有子女的负担,我们经常能出去旅游。桂林山水、西湖美景、黄山日出,处处留下我们的足迹。老张总说:“人这辈子,开心最重要。”每当这时,我就会挽着他的胳膊,笑着附和。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老张的太阳穴渐渐泛白,我的眼角也悄悄爬上了皱纹。2010年那年,老张查出了高血压,我的关节炎也时常发作。但我们相互照顾,日子依然过得温馨。
人生的打击,往往来得猝不及防。2018年的那个早晨,和往常一样,我在厨房煮粥,准备给老张做早饭。突然听见卧室传来“砰”的一声,我冲进去,看见老张倒在地上,脸色发青。
“老张,老张!”我使劲摇晃着他,可他再也没有回应我。那一刻,我的天塌了。六十多年的生命,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绝望。
老张走后,我的生活彻底乱了套。清晨醒来,习惯性地想给他倒水,却碰到冰凉的杯子;晚上回家,条件反射地喊“我回来了”,却只有空荡荡的回声。偌大的房子,只剩我一个人,连落灰都显得那么孤独。
最难熬的是夜里,每次关节疼得睡不着,我就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零星的灯火,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有个孩子该多好,至少不会这么孤单。
2020年春天,我得了重感冒。发着高烧,我一个人打车去医院,排队、挂号、打针,所有的事都要自己来。那天下着小雨,我裹着厚重的棉衣,在医院走廊里坐了一下午。周围都是儿女陪着的老人,唯独我,形单影只。
我也试过找些事情做,去公园跳广场舞,可腿脚不便,跳不了多久;去老年大学学书法,可视力不好,没坚持多久就放弃了。生活仿佛一潭死水,看不到生机。
2022年,我的膝关节炎越来越严重,有时候连楼都下不了。最怕的就是夜里突然不舒服,连个能扶我一把的人都没有。
社区建议我去养老院看看,我去过几次,但总觉得那里冷冰冰的,像是等待的地方,而不是生活的地方。
记得有次半夜关节疼得厉害,我一个人疼得直抽抽,摸黑找止疼药,不小心把药瓶打翻了,药片撒得满地都是。
我趴在地上,一粒一粒地捡,突然就哭出了声。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有个亲人在身边。
日子就这样艰难地熬着。每天看着楼下的老人,有的领着孙子遛弯,有的被儿女搀扶着散步,我就坐在窗前发呆。以前觉得没有孩子多清静,现在才明白,那些烦恼,都是幸福的见证啊。
老张走后的第五年,我的身体每况愈下。上个月的一天,我在厨房煮饭,突然眼前一黑,差点摔倒。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第一次认真思考起了养老的问题。
03
去年冬天,阿明来看我,已经六十多岁的他,两鬓斑白,但精神矍铄。看到我独居的窘境,他心疼得红了眼眶:“姐,搬来我家住吧,我和你弟妹都盼着你呢。”
阿明家住在老城区的,是一个三层小楼,房子很大,带着个院子。他和弟媳住一层,儿子儿媳住二层,三层还空着。弟媳是个热心肠,说:“姐,你来了一楼正好还有房间,清净又方便。”
我本来想拒绝,可那天晚上又犯了关节炎,疼得直冒冷汗,这才下定决心搬过去。阿明和儿子开车来接我,把我的衣物、药品和几样纪念品都搬了过去。
刚开始,一切都很好。弟媳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可口的饭菜,阿明带我在附近散步,我也渐渐适应了新环境。
可我很快就发现,住在别人家的不便。每天的饭点要迁就全家人,我习惯早睡,可侄子夫妻俩睡得很晚;
老房子里我想什么时候洗都行,这里要排队,常常等到晚上九点多才轮到我。
有天早上,我在厨房准备给自己煮点粥,却发现厨房里堆满了弟媳准备做午饭的食材。她很客气地说:“姐,你歇着,我来做就行。”
我笑着说不用,心里却涌上一阵难言的失落。在自己家,我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却连煮碗粥都要看别人的眼色。
最让我心酸的是看到阿明的小孙子,小家伙今年三岁,圆圆的大眼睛,粉嘟嘟的小脸,特别招人疼。他最爱往阿明怀里钻,奶声奶气地喊“爷爷”,那场景温馨得让我心里发酸。
记得有个周末,全家人在客厅看电视,小家伙在地毯上玩玩具,突然爬到阿明腿上,说要讲故事。阿明放下报纸,笑眯眯地给他讲“小马过河”的故事。
小家伙听得入神,不时拍手大笑。我坐在一旁,看着这幅天伦之乐的画面,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昨天晚上,我又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外面传来阵阵欢声笑语,阿明的儿子儿媳刚带着孙子从培训班回来。我听见小家伙兴奋地和爷爷分享今天学会的儿歌,那欢快的笑声让我既温暖又心酸。
我不禁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年轻时,我和老张都以为丁克是明智的选择。工作上,我们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全身心投入;生活上,我们腰包鼓,可以周游四方;就连养老,我们也觉得万事周全。
可人这一辈子,图的是什么?是事业的成就,还是金钱的积累?现在想来,这些都不是。老张走后,我才明白,再多的积蓄也换不来一声“妈妈”,再大的房子也填不满心里的孤独。
住在弟弟家的这段日子,让我更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虽然弟弟弟媳待我很好,可终究是别人的家,不是我的家。
每次看到他们其乐融融的场面,我就忍不住想,如果我也有个孩子,现在会是什么样?或许也能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我突然明白了:养儿防老不是为了指望孩子赡养,而是为了晚年有个牵挂、有个寄托。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任何财富都换不来的。
人到了老年,没有子女真的很悲哀吗?有子女就是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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