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最近热搜上得很多。
上次被爆涉嫌压榨霸凌员工,这次则是放出了导演和编剧的录音。

录音不算长,内容很多。
其中一段与爆料人古二的维权内容,不算多么有干系的录音,却引发巨大讨论。到底发生了什么?

会议纪要变呈堂证供?
首先先给大家梳理一下录音里面的人物关系:
古二是《繁花》剧组的员工之一,也是放出录音和之前爆料的人,墨镜是导演,署名编剧 以下称为白玉兰小姐。
古二发布的录音,看下方的备注,是一次编剧们开会的会议纪要,开头的部分,是墨镜讲如何设计剧情张力。

通过这一点,可以判断出两个细节。
第一,这份录音是古二作为与会人员,录下的,并非偷录。
第二,根据墨镜的发言,可以证明这个会确实是工作会,而不是什么私下社交场合。
回到录音内容,在一阵切菜备菜的杂音过后,墨镜提到了一个人,就是本次事件里无辜被扫射到的演员陈道明。

我听了一下对话语境,墨镜对陈道明是蛮尊重的,并没有任何指摘的口吻。但白玉兰小姐的接话,从一开始,就透着一股淡淡的、文化人特有的mean。
比如下面这句的重音放在“拗”上,不用我解读,闺蜜们也会明白,这话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

墨镜对白玉兰小姐的接话没有直接应答,而是拽回自己的思路问:哪个男演员,文化程度比较高?
此 时, 白玉兰小姐先是否认了陈道明,之后墨镜思索过后,又说那靳东如何。白玉兰小姐回答,陈要好些,but……

为什么她会做出以上评判呢?
白玉兰小姐说,有一次陈道明给她推荐书单,她当真事儿买回去看,结果全都是写晦涩难懂的美学类作品,她根本看不懂。后来她发现,陈道明自己应该也没有全看过……

结论是:陈老师已经在精神状态上“闭关”了。

这时,墨镜才加入了讨论。
通过这段对话的上下文,大致情况是,剧组可能已经接触过陈道明,但是陈这边没有直接给很明确的态度接戏。
墨镜在听完白玉兰小姐的批判之后,开始觉得,陈可能是因为不信任自己,所以才没有一口答应。

若说以上的对话只能算是个人见解、琐事的后续,那接下来的部分,多少让人有点匪夷所思了。
在墨镜又提到陈的台词确实很厉害很不错,他还是对陈有点想法之后,白玉兰小姐突然开始拿腔拿调地,模仿了一段她认为的“陈老师讲台词”。

后面还掺杂了南方人瞧不起北方人等细枝末节,无关纠纷本身,所以就不再赘述了。
这段白玉兰小姐背后蛐蛐陈道明的录音,为什么会引发巨大讨论,在于陈道明确实是她事业上的大贵人。
在录音曝光之前,白玉兰小姐平时在公开场合,一直对陈道明赞誉满满,亲昵地叫“校长”,感谢他,夸他敬业又负责,《流金岁月》剧组也是陈邀请她去的。

结果转头,就在背后吐槽人家。她和靳东呢,是在《我的前半生》时合作了,算是前同事关系,两人关系倒不如她和陈道明关系密切。
录音里展现的这种行为自然引起了看客的不满,但核心事件,还在于古二放出的其他录音。

小编剧,命真贱?
古二的维权,并不是这几天才开始。
早在2023年12月,也就是《繁花》官宣开播前后,他就已经开始更新“古二新语”这个公众号,对编剧署名提出异议。

这个公众号目前已经搜不到了
但他的维权之路并不顺利,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他在公众号里反复回忆起自己在剧组的遭遇,并将这些内容写下来。
直到8月,因为录音证据的出现,加上9月的一篇总结长文,才引起了舆论的关注。
其实古二多篇文章里透露出来的内容并不复杂。
就是一个年轻人怀揣着对大导的敬仰,得到机会进大导剧组做事,于是为爱发电,又写剧本又当生活助理干杂事,最后却被轻贱对待的故事。

在古二自己的叙述里,他创作了《繁花》剧版的核心人物和不少故事主线。
比如李李北上开饭店布局复仇的人物主线,阿宝从认购发迹后如何转到外贸,又结识玲子的故事,以及汪小姐从27号外贸公司到下海创业的故事线。
还有一些如宝延风波、丝光棉、黄河路美食商战这些剧情高光。
他后续放出来的录音也佐证了一些,比如白玉兰小姐对宝延风波内容的一问三不知。

让他立志要维权的,是因为他觉得这些自己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采访收集整理出来的创作内容,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馈:
编剧署名里没有他,他的名字仅仅被放置在前期责任编辑一栏。

同时,他还控诉自己在剧组受到了霸凌和不公对待。
在他的描述里,本身就患有渐冻症的他,无力应对剧组高强度的工作,却要给墨镜和编剧们做菜做汤、挡酒送夜宵,还要被言语轻贱。
他告诉墨镜自己患病想要休息,却被墨镜警惕以为他想要什么。送汤给编剧喝,被吐了一口还回来;被吐槽是导演的狗……

如果他的所有控诉为真,那以上这些行为,确实称得上是一种压榨。
在古二的控诉登上热搜后,《繁花》剧组也有了回应,表示会公开幕后内容;白玉兰小姐则是否认了一切,表示会提起诉讼。

然而,随着录音的发酵,仅仅是这样的回应已经很难服众了。
因为不论其他,单说录音里展现出来的白玉兰小姐对剧本高光内容的不懂,还需要古二进行讲解;以及墨镜对白玉兰小姐剧本里“情爱过多”的不满,能在一定程度上说明,《繁花》剧本的最后呈现绝不可能是白玉兰小姐一个人的功劳。
今天下午,《繁花》剧组再次回应,说古二在开机三个月后便带着资料擅自离开剧组,没有参与后续工作,给的署名也符合他的工作职责。
同时表示古二的文章内容存在多处不实,录音也是加工筛选后的,目前剧方已采取法律手段。

不知道古二,后续能否再回应,让事情水落石出。

维权事件的可能结局
随着这事发酵的越来越大,关于古二的一些信息也披露了不少。
古二本来是中戏科班出身,导演+表演专业,在早些年身体还没出状况的时候还上过节目。
是小S来内地主持的节目《姐姐好饿》,他在里面当型男帮厨,表现还不错。

之后几年再没声音,原来是转到幕后工作。
如今古二放出录音的举动,固然将这事的热度推上高峰,但也为他本人招来许多非议,不少人觉得他“居心叵测”。
古二曝光录音这个行为确实非正义,但他并非偷录,编剧工作会议本身就是可以录音的,加上古二患病艰难,时日无多,如今就连放出录音的号都被封了。

暂且不论古二所言是否为真,但贵圈向来如此乌烟瘴气却是真的, 洪洞县里无好人,哪个维权的人不都得先在网上滚一遭“赛博钉板”。
如果古二自述的处境为真,一个履历优秀的大活人被欺凌成这样,也是没人有立场要求他“用好看的姿势维权”的。
事到如今,古二的维权无非成功或不成功两种结局,但照往例来看,并不乐观。
和古二自述经历类似的,前有《滤镜》的编剧巫念顾。
她在今年2月剧集播出时,公开维权,她的描述里她和古二一样深度参与了剧集的编剧工作,从故事大纲到26集分场,都有她的参与,从编剧助理岗位到签约编剧,历时许久。
之后她离职,却在剧集开播后发现自己三年的成果被拍摄采纳了,但却没有自己的署名,开始维权。

之后她向法院提起诉讼提交材料,但直到7月她在微博里更新进展,仍是等待开庭中。
法律途径的漫长与复杂,对每一个维权的编剧而言,都是一种消耗,尤其古二身体已经不好,更是一种重担。

但也并不是说,这种编剧维权就注定会失败。
在编剧维权多次的事例里,也是有正面例子的,比如《田耕纪》的编剧金媛媛就用一年的时间维权成功,靠判决书“站着把道理讲赢了”。
当时她控诉甲方谁都可以改剧本、拖欠稿酬、无法如约保障署名权,这些在判决书里都得到了证实,最后她得到了法律公正的裁决。

但可惜的是,这样的裁决对编剧本人来说算是一个好结局。
但比起编剧维权的费时费力费钱,涉嫌其中的导演、其他大编剧,却是如水过无痕,并没有得到大众心里应有的“惩罚”。
他们仍然可以继续在行业里工作,拿着小编剧拿不到的好项目。
事实上,古二这次的维权,如果不是因为《繁花》剧集影响力较大,墨镜和白玉兰小姐都算是业内知名人物,这事也不会闹这么大。
但即使如此,他也用了两年的时间,才有了现在的声量,这样的“冲击”能对两位业内知名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不得而知,但这已经是古二的全力一击了。
接下来他要解释和面对的,只会更多。

E姐结语
古二这事,发展到如今,虽没有铁板钉钉,但也可以说是对内娱生态的再次验证。
这么多年,类似的事我见了不少,有些角儿功成名就太久了,就以为人有上下等之分,于是不把人当人,随意对待和欺辱。最后把人逼入穷巷,钱,尊严都给人剥夺干净。
可是,往往也正是这些他们看不上的小角色,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无数墙推众人倒的时刻,成为了最后的导火索。光脚的人入穷巷之后的奋力一搏,也是能把将军拉下马的。
另外,还想对工作中的朋友们说句话,人必自贱而人恒贱之,无论做什么行业,人格尊严都应该是底线。自己无底线出让自己的尊严,所有人都会把你当成死猫,人人踢你一脚。
不管是在拜高踩低的娱乐圈,还是其他风雨藏在云里的行业,只有牢牢守住自我,才能守住延伸出来的一切。
(ps:本文 标题是受好友王恺的微博启发@我想我正在沉入一代人的海)
今天的深夜话题是:
你相信古二的维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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